“柳嫔瞧了个仔细!”淑贵妃有鼻子有眼地说道:“那小伶长得白白净净,弹得一手好琴,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是吗?”覃王不以为然,微微摇头道:“皇姐姐这般岁数,按理说该嫁人了,也不知官家心里定下了谁?”

    “官家本想让她嫁给新科状元,谁知她不识抬举,说人长得丑,把事儿搅和黄了。”淑贵妃说着,随手拿过桌子上的盒子,打开看了看,见里头的翠绿手镯剔透可人,不禁嘴角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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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一个坏了容貌的公主,又在男人堆里呆了好些年,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坏了容貌……覃王手中一顿,并不觉得钟离莜脸上的疤痕算是“坏了容貌”。那疤痕虽长,一直蔓延至耳根,但是头发一挡,平日里也看不出多少。而钟离莜本身似是也不怎么在意,有时候还会把头发高束起来,任那伤疤露在外头。

    “娘,还是少说她吧。”覃王不知怎的心生淤结,对淑贵妃所说的话有些反感,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便岔开话题道:“今早去给陛下请安,陛下提起南巡一事,说是要带着孩儿和湘王。如今春闱案未了,太子却从思愆厅里放了出来。他定会千方百计地自证清白。娘在宫中人单势孤,务必小心。”

    “什么?!南巡!他居然不带上我?!”淑贵妃滕然坐起,鞋尖撞在覃王下巴上,咕咚一声。

    覃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忙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道:“娘,您看看您。不带着您就对了,这次南巡大有文章,娘跟着反不安全。”

    淑贵妃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紧着问道:“昭懿也跟着?”

    “跟着。”覃王说罢,刚想多解释几句,却闻她尖着嗓子说道:“过去一向带着本宫的,怎么这回本宫连个信儿都没有!带你们皇子还则罢了,她昭懿何德何能,也跟着去南巡,见那些藩王!”

    “娘,小点声!”覃王面色大变,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这是秘密,朝臣们还不知晓,娘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他变了……”淑贵妃神色落寞,眼中含泪地跌坐回椅子上:“自打这次亲征回来,他就变得阴晴不定,对本宫忽冷忽热。本宫不过是想跳舞助兴,他竟当着宫人的面责罚了我!过去他何曾待本宫这般……何曾!”

    “娘,娘别哭啊!”覃王束手无策地安慰着她:“这不是糟心事儿赶在一起了吗,陛下心里有怨火……”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淑贵妃话锋一转,忽然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娘说过多少次了,在这皇家,你就得争!不争就是死路一条!你倒好,连昭懿都争不过!娘能指望上谁啊,娘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能指望的只有你!你呢,你什么时候能让娘看见点希望啊?!你在外头瞎鼓捣了那么久,她昭懿到御前动动嘴皮子,就把太子给放了出来。你不臊得慌吗!”

    覃王微惊,忙问道:“昭懿为太子的事见过陛下?她说了什么,娘知道吗?”

    淑贵妃怒不可遏,指天骂道:“那小贱人好本事!官家在大殿里头砸东西,连刘公公都不敢去劝。她大摇大摆地进去,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官家的怒火就平息了,还赐了盘荔枝给她。你说她是不是个妖精?懂惑人心的妖术?!”

    “荔枝……”覃王顿时意识到那日在殿前遇见钟离莜并非偶然,沉着脸听淑贵妃又骂了好一阵子,待她终于停下了喘了口气,低声道:“娘哭过了,也骂过了,万万不可去陛下那里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