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真好,我们四季真棒。”顾夫人喂完最后一口，放下喂饭的碗和勺子，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热毛巾轻轻按压着四季吃得黏在嘴巴周边的糊糊。
不知四季是真听懂了还是没懂,咧着嘴在原地蹦起身子朝她挥手,眼睛都笑没了。
他嘴巴里没吃完的糊糊从嘴角露了出去,顾温零慌忙抽了纸巾接住,抬抬他嘴角,“哎，傻孩子,还没咽完不能张嘴笑。”
“没事,小孩都这样,听到人夸他就想笑。”比起顾温零的手忙脚乱,顾夫人从容多了。
和四季的乳母一起移开他专属的高凳子，擦他衣服上低落的米糊。
“是啊，听到夸自己的话他能感应到的。”领口湿了一大片,乳母说：“福晋,格格,我带小少爷去换身衣服吧。”
“好。”顾温零把他缩起的衣服拉下，防止他肚子着凉。
和四季挥了挥手道别,顾温络好奇道：“额娘，四季的年纪真能听懂人夸他的话吗？”
“当然能了,别看他还不怎么会说话，多数都能听懂的，所以孩子要从小开始教，等他能跑能跳时才开始不叫教，叫纠正了。”
还没到达这一步的顾温络似懂非懂点点头，接受她额娘传授的育儿理念。
在她们谈四季未来教育时,早餐吃了一半上去接电话的顾定全终于下来了，他面容布满笑容，是几连续好几日因为战报低气压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先前吃一半的早餐由于时间太久顾夫人让人撤了，佣人见他下来，从厨房给他端上一份新的。
敲了个鸡蛋在桌上压着滚了一圈，快速去皮后顾温零把剥好的鸡蛋给他，问：“眉头紧锁好久了，什么电话让你笑逐颜开？”
他接过，“边界胜利了，刚才开会决定了让沈桎书下午就去前线督战，继续朝前攻破，拿回我们失去的领土。”
边界众多阵地失守多年，损失数十万战士才拿下一个领土，通讯设施被敌军火力摧毁是常态，他此次前去只会更为艰难，极有可能随时都无法联络上。
两方交战必有死亡，作为前线军人的家属早就应该做好预想，可又有哪个人会希望最坏的结果会是自己的家人。
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她也接受不了失去沈桎书的可能。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勺子从手中掉落，汤汁飞溅到她衣服上和桌上。
她反应过来，拉过面前纸巾盒子抽了好些，低头擦桌子和衣服掩饰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