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这样道歉的?”顾温零的脸瞬间通红,头低到只留了个乌黑的后脑勺给他。

    卞康齐轻笑一声,直起身把她扶起来亲了亲她额头,“若要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可能是从进入这村子后的相处起了心。”

    藏的还挺深的,若不问他肯定不会说,顾温零忍不住剜他一眼,“可我来这后听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告诉我男女有别。”

    卞康齐抬起被火烤得热乎的手掌盖到她眼睛上,“你不也始终没听进去吗?”

    “谁说的?你说了后我不就有再改,而且除了你我可从未和别的男人有过一丝不妥的距离。”左眼睛突然有些发痒,被盖住她只能眨几下来缓解。

    她的睫毛刮在掌心略微有些痒,卞康齐放下手,“是没有。”

    在他手垂下置到膝盖上方时顾温零握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那天我会跑开是应为清和的父母很久没看到儿女了,我怕有我一个外人在他们很多话就不方便说了,也怕在别人眼中看到我是多余的就没有跟你们一起一个人去别处了。你知道吗?满大街和桥上都是一家人,只有我是孤身一人,其实那时我有点感到孤独。后来你来了,你那时满眼的着急和担心让我感到也是有人在乎我的。”

    其实当时看街上都是一家人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有点钻牛角尖了。

    最初发现她不见更多的感觉是生气,气她不说一声单独离开让别人担心,更气她一个姑娘家独自随处乱跑。

    听到她此刻的解释更多的是心疼,赵家父母和孩子是一家人,他是君,又是赵凭方的朋友,而只有她对赵家来说是一个外人,从未想过她参与在其中有多不自在。

    她在为别人着想的同时他们根本没有领这一份情,内心责怪她的可能不只有他一人。

    卞康齐回握紧她的手,“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顾温零的心思向来细腻,从他稍微变化的语气中就听出了,朝他笑了笑,“该考虑别人时就不用考虑到我,你是天下人的君主,我能理解绝对不会和你闹的。”

    像卞康齐这种因为自小知道活不久将感情封闭的人愿意为她打开心扉,把她放在心里就不可能万事不考虑到她,即便将她放到最后她也相信是他考虑到最好的结果。

    卞康齐笑道:“九喻和我说过,对心上人该闹的时候还是得闹,所以你也可以。”

    “可我的心上人和别人的心上人不一样啊。”顾温零凝视他柔和似水的眼睛,“你是华安国的帝王,最先考虑天下事本就是应该的,这是你身为帝王的责任。这番话我不是口是心非。”

    她不认为一个满心装着天下的人会纵容她去闹,只有最蠢的女人才会拿自己和天下人去衡量自己在帝王心中的重要性。

    心上人知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卞康齐大拇指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我姓卞名相永,字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