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卞康齐也没有回话，他只望着远方的枝头，面上第一次有了迟疑。
他向来杀伐果断，好几个朝中重臣牵扯到贪污之事都未在他脸上出现过这个表情，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温姑娘却让他有了。
这位姑娘还是乱了他的心，对于他来说不知是好是坏。
他叫道：“陛下。”
不过几面之缘的人自然不可能相信的，可想到她的那双明亮而灵活的眼睛，也不知为何内心会不由自主偏向于信她，很矛盾。
不想再想这个人，卞康齐声音清冷，“去你院子，还有其他事要让你派人先准备。”
“是。”
霜降后天秋天也就结束了，早晚和中午的温差仿佛让人活在两个季节。
打开房门，顾温零被吹来的冷风冻得后退一步，差点想关上房门回去躺好盖上棉被再睡上一觉。
这个季节多穿少穿都不对，早晨穿多了中午又热得不行，出了汗回来穿少点晚上太阳开始下山又冷了。
偏生太阳下山他们还在帮忙给灾民们添粥饭，套上一件披风妨碍手脚速度，每每冻得快流鼻涕才忙好。
搓了搓手掌，再做了个心里准备跨出房门，将门阖上。
在给灾民分发早膳的人见到搓着手来的顾温零，朝她问好：“温姑娘早。”
“早。”绕到桌子后找了条队伍接替发早膳的人。
早膳加满热水保温的蒸笼中放的是蒸饺，以往都是菜包子和肉包子，说是管饱。
今天突然换了，她问一旁的管事，“今天怎么换饺子了？”
“今天是立冬节，要吃饺子的。”
她是南方人，听说过北方冬至要吃饺子，还是第一次听立冬也要的，问道：“不是冬至吃饺子吗？立冬也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