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一脸痛快地说道:“可不是嘛,张家被查封后,根本没人理会,更别说是收留他们了,张宏盛夫妇还有张家小姐就租了个小院子,连下人都请不起,结果顾妙云倒好,她仗着手里有银子就耀武扬威的,连张宏盛的正妻都敢打。”
“张宏盛气不过想还手就被揍了一顿,顾妙云还雇了两个护院,说是为了看家护院,实则就是为了欺辱张家这几人,她手里捏着银子,一旦不顺心就连饭都不给他们吃。”
连木槿都笑得直不起腰,“这也算是作茧自缚了吧?”
顾青辞摇头一笑,有顾妙云在,她都不用费心思去回击张家,这比她自己上手还要精彩得多。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得到了张家这份名单,穆玄景忙碌了不少,但无论多晚他总会回府陪着顾青辞入睡。
穆玄景经常不在府里,顾青辞倒也不觉得无聊,她每日不是整理医书就是和林芳建以及汪海讨论最先进的医术,还有梁集时不时差人从沧州送回来的有关西域新药的最新进展,这些都让他们无比激动。
与此同时,金陵城外的一处客栈内,白飞扬带着陆忆柔暂时住下。
虽然白府和陆家老宅都在金陵一带,但白家在更偏远一些的镇子里,因此今晚是赶不到的了。
这地方离陆忆柔要去的表姑家已经很近了,她早已打定主意,帮白飞扬圆了这场戏后她就去表姑家住几日,这样便能瞒过所有人。
可思前想后之际,她心底又涌起一丝后怕,毕竟这么做实在太过离经叛道,要是被发现她就真的身败名裂了吧?
看出陆忆柔的犹豫不决,巧儿连忙将这事告诉了白飞扬。
于是,等到夜色更深,听巧儿说白飞扬又在喝闷酒,陆忆柔撇开心里复杂的情绪,心疼地下了楼,果然看到角落里的那抹白色身影。
身着单薄白色锦袍的白飞扬显得背影愈加寂寥,陆忆柔迟疑了片刻便下了楼,她走到白飞扬身边,拧着眉开口道:“白大哥,你怎么又躲着一个人喝酒?”
白飞扬似乎没想到陆忆柔会过来,他诧异了一瞬就苦笑着低下了头,“我在想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想……明早就送你去该去的地方,我自己回去就行……”
原本心底还有些后悔,可这会儿完全被自责所代替,陆忆柔急声道:“那怎么行?那白伯母岂不是一场欢喜落了空?白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白大哥这样为她着想,可她居然连演戏都不愿意帮忙,她怎么能这样糟蹋白大哥的心意?
白飞扬倒了两杯酒,递给陆忆柔一杯,“忆柔,真的很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似乎什么事都能好起来,我敬你一杯。”
陆忆柔看白飞扬眉宇间的温柔,她心思一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