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说了,让沈岘之要么赔银子要么把妻子典给人家。

    王氏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典出去?闹着让沈岘之赔钱。

    沈岘之哪还有银子?

    反正,现在还僵持着。我估计最后还得王氏自己出钱赎自己。”

    文姨娘感慨,“这几日跟做梦一样。早知道这样能成,我何必受这么久的罪?”

    寄人篱下半年,任人欺凌。

    沈清棠笑着安慰她,“这时候也不晚。”

    心道,再早点儿,文姨娘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

    之前的二伯还心高气傲,不会被一推就倒。

    那时他手里也有银钱,就是花钱打点也会让衙门判文姨娘去当典妻。

    有时候,成事,不止是需要勇气,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文姨娘闹的恰好对了时间。

    二伯接连遭流放、背叛、没收财产等等的打击,正是心理防线最薄弱时。

    而文姨娘、月姨娘她们在惶恐中四处打工,尝过其他人给的冷脸、白眼,已经体验过外面独立生存其实没有她们想的那么难。

    若是初到北川时,就算沈清棠撺掇她们离开,她们也不会肯。

    一群自幼就被圈养等着投喂的羊,哪里知道羊圈外的青草也能填饱肚子?!

    在京城,最怕被休弃回娘家。

    在北川,巴不得被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