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风腾云>穿越历史>我的师尊他好像有亿点点强 > 第三章《命印苏醒》
    後山灵田,晨雾未散。周玄静坐於石阶上,身形如山,气息沉稳。经过源初空间的淬炼与构建,他的T质与神识皆已质变,哪怕未正式突破任何境界,身上那GU气机却已自成循环,无须心法引导,便能缓缓流转。他只是坐着,天地灵气便如细雨般向他汇聚,落入呼x1之间,转入丹田,再沿经脉缓缓回绕全身。从外观上看,他依旧是那个後山闲人,但内在早已不同。他闭目静思,心如止水,却在那片宁静之中,忽然一缕异常细微的震动,自识海深处浮现。不是灵气,也不是神识扰动,而是某种纹路,像是封存已久的烙印,正在幽微地闪烁。他心神一凛,立刻将意识沉入识海,却发现:在那识海最深处的雾层之下,竟有一道模糊的符印浮现轮廓。它沉眠已久,形如古篆,时隐时现,似乎早就存在,只是从未苏醒。那印记并不主动释放气息,却让他在第一眼见到时,心脏遽然一跳。不为恐惧,亦非震惊,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彷佛在极深极远的记忆之外,见过这道印记的光。他伸出神识,试图靠近那符印,下一瞬,那道印记竟微微一颤,如受感应,向他释出一道极轻的气息,温暖,却幽深。那气息不强,甚至极淡,但其存在本身,却带着某种与「他」本质契合的波动。像是从远方来的问候。像是某个人,在静静地、默默地等他回应。周玄没有退。他只是凝神,静静地,迎向那一道不知名的频率。命印共鸣未止。那道印记的光微弱而执着,在识海深处轻轻拨动他的神识,如同夜风摇动一池静水,无声,却再无法无视。周玄陷入无声的梦。天地无光,万籁皆寂。他站在一片朦胧的雾海中,视野苍白,四周模糊,耳中无声,脚下无根,整个人悬浮於一个没有时间与空间的「中间」。那里什麽也没有,除了她。远方的雾气之中,有一道背影静静伫立。不动,不语,甚至没有清晰的轮廓。但只一眼,他的心就轻轻颤了一下。那种感觉……太熟悉了。他不知道她是谁,想不起名字,也叫不出来,可他就是知道——她对他来说很重要。像是在很久以前、某段早已遗失的生命中,他曾无数次追逐过这道身影。像是在梦中反覆寻觅的终点,如魂牵梦萦的归途。他抬步,想靠近,但脚下如雾,踏出一步,雾海翻涌,万象崩离。他的手微微伸出,却始终碰触不到那道背影的边缘。她不曾回头。但他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在等他。那一刻,他心中某个极深的角落,浮起一种久违的情绪。不是怀疑,不是迷惑,而是——想念。深深的、带着一丝酸楚的思念。可他不记得她是谁。越熟悉,就越痛苦,像是从自己灵魂里切走的一部分,如今终於站在了面前,却只能隔雾凝望。而在另一端,镜心深处。蝶雪霞的神魂轻轻颤动。她睁开眼时,周身仍是破碎的神魂残光,灵息如丝,光线闪烁不稳,但她却前所未有地清醒。命印震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他醒了。不是气机的感应,也不是修为的波动。那是命运的印记回应她的等待。她等了太久。太久太久。久到这份等待已与她的神魂一T同存,与她的执念共振成形。哪怕只是一缕共鸣,她也能从无数气息中,第一时间感应到他。她的指尖微微抬起,神魂不稳,无法真正触碰到什麽,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那条连结的线——正将她与他重新连起来。他想不起她。她却从未忘过他。哪怕只剩半魂残影,哪怕连「我」这个概念都快要被时间洗去,她依然记得:那个她唯一为之坠落、为之破碎、为之执着的——人。蝶雪霞靠在泉边,伸手抬起,却停在空中。她的指尖微颤,碰触不到什麽,却像是感应到了什麽在呼唤她。一滴神魂凝光自她掌中缓缓浮现,无声无息,落入镜心深处。她低语无声,若梦中呢喃——「……我来了。」命印苏醒,无声无光,却如一道波纹贯穿整片天地气场。周玄的神识之海在瞬间震荡,那印记深处的符纹宛若星河翻涌,古老的脉络自行重构,一圈圈灵光在识海底层扩展成圆,映照出整个神魂如被缓缓点燃。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坐着,承受那GU无法言说的震动——来自本源深处,不属於灵脉、丹田,也不来自天地元气。就像是一个早该存在却被遗忘的东西,终於,在今日苏醒。而这GU震荡,并未止步於他T内。青玄宗主峰,观象台。宗主林沧溟手中星图忽然自动解构,星位错轨,八象盘盘旋异常,整张星尺失灵。他试图以观法逆补气机,却发现星轨杂乱无序,气机断续如碎线,整幅图盘浮现空白。「……星图紊了?」他沉声低语,拂袖平息异动,眼神凝重地望向後山方向。「这不是境界破碎……是什麽在变?」太上石殿中,道图浮现逆运之象,推演图盘乱转,气机流转无序。长年闭关的太上长老忽然睁眼,神识如星光微动,沉声自语:「演数无应,道线折返……像是规则本身偏移。」他尝试重构演阵,三次皆断,七推皆虚。他坐回莲台,闭眼不语,只留一缕感知悬於外界。这一刻,他选择等待。炼丹堂内,墨长青方将一批地级丹丸收出,忽闻丹炉炉火波动,一GU微不可察的逆息从丹纹中窜出。火候未失,药X未错,却无法镇压。他眉心微蹙,捏指封炉,一手探入丹池。「……是灵气层变质?」他沉声喃道,望向大堂之外,气机摇摆未定。阵法堂中,卓无忌方於大阵核心调息转灵,见符图忽现错位,主阵转轴偏差,三层聚灵环环震荡。他瞬间压住阵图,自动连接天演盘推测来源,却只得一个结果:「遮演……无源?」他皱眉,转首望向宗主峰方向。「这种规模的失控,不可能只是谁在冲境……」执法堂长老古元平带领弟子校阅律典,忽闻堂内悬挂的三尺诛邪剑自行出鞘,剑鸣声震,全堂皆惊。他疾步进殿,以气镇剑。灵剑归鞘,却仍震颤不止。「不寻常。」他低声开口,看向外界天光,心头浮现一种久违的感觉:有大事将临,但他不知道是什麽。整座青玄宗,自主峰而下,从星台到丹田、从内殿到阁楼,无不感应到空气与灵气间那微妙的「变」。有人耳鸣,有人心悸,有人神识走偏、气轮颠倒。凡试图推算者皆无应,凡沉心感应者皆心惊。越是高位之人,越能感受到那种「规则层级」的偏差。但偏偏没人能说得清——这来自哪里。宗门深处,无声动荡,无解之变悄然蔓延。而远在另一层空间之中,《回源镜心》的深处。蝶雪霞仍静静伏於银光之中,神魂残影如碎蝶漂浮四周。她睁开双眼时,气息虽虚,神魂仍伤,但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他醒了。那命印的震动,与她本源之中那缕魂线交织成环,哪怕隔绝万界,她也能感知。她的眼中没有激动,没有惊诧,只有一种极深极静的情绪——等待,终於得到了回应。她的神魂开始回缩重聚,一缕缕碎光自各处汇回,魂脉重合,识轮转动,气机稳定。她盘膝而坐,於魂海之中收束残识,筑起神魂之躯,手指轻结引灵之印,将散乱的本源封锁於一轮魂茧之中。她不急。她已经等了这麽久,再等一点,又何妨。蝶雪霞闭上眼。银sE光茧浮现其後,如蝶初蜕。准备,已经开始。镜心深处,封层银光如云,缓缓裂出一道缝隙。蝶雪霞盘膝而坐,周身是被数万缕光丝交织构成的魂茧。这是她的庇护所,也是疗伤之处——神格与神魂皆在此蕴养,尚未痊癒。但她的睫毛,在这一刻轻颤了。命印共鸣,从不可言说的深层灵魂中传来。那不是声音,也不是气机,只是一道频率——熟悉,绝对,无法抗拒。她没有多想。只是伸手,穿过光茧。下一瞬,银sE茧层如水波碎裂,她的神魂从核心层被她亲手cH0U出,站立於镜心外层。那是一道如蝶翼般轻盈的魂影。淡紫sE的长发在无风中飘起,衣袂无声,气质融合了静与动的极致:一如清晨之月,又如深海暮霞。她的眼眸,正对着那远方的界层。如烟霞暮雪,清澈柔亮,却藏着难以动摇的执着。她知道自己还没恢复。她也知道,离开这片镜心、进入下方的界域——那里的天地规则将排斥她的气息,压制她的力量,甚至令她的魂T产生剧痛。那里不是她该去的地方。但她要去。因为他就在那里。「……他醒了,对吗。」她轻声道,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像是从千万年的沉眠中,终於再次记起了梦的方向。光层已启,镜心外的空间正在自动对位,一层界壁正在裂出缝隙,准备迎接她那不合时宜的降临。她闭上眼,神魂开始承受第一层排斥的反压。痛,从四肢百骸直穿魂心。但她站得稳,没有退。「她清楚,每一寸界压落下,都会在她神魂留下一道不可癒的痕。但这代价,她愿意承担。」因为她知道,这一次——无论多远、多痛,她也要去。